起底“养号控评”虚增流量背后的千亿级灰黑(组图)

起底“养号控评”虚增流量背后的千亿级灰黑(组图)

“变号控评”流量膨胀背后的千亿级灰黑色产业链

公安部监管的自媒体“网络水军”项目于2020年11月被查出。图为该团伙办公区张贴的标语“广州XX文化传播有限公司”有限公司”。

广州警方提供的手机截图，内容为某点餐平台APP上公布的刷单任务和价格。

短短几个小时，刘父在微博上发布的信息被转发超过百万次，获得5.4亿浏览量，成为微博热搜，词条写得令人印象深刻。着有《救治广州市某小学哮喘儿童体罚吐血》。气人的话语和几张“血衣”的照片让人震惊。舆论迅速引爆，矛头直指涉事学校和老师。

然而，在不到一天的时间里，事件发生了戏剧性的转变。警方调查发现，这条爆炸性信息是刘某捏造的。虚假信息上热搜并获得巨大关注的原因在于仅花费760元的在线推送动作。

近日，广州市白云区人民法院对网络传播虚假信息一案作出宣判，刘某和网络推广者均被依法严惩。

案件背后，以“提高账号控制和评价”来夸大流量的灰黑色产业链浮出水面。看似简单小众的虚假流量“生意”，总体规模上千亿，遍布各大互联网平台。从浏览量、点赞到交易起底“养号控评”虚增流量背后的千亿级灰黑(组图)，一切都可以“刷”，破坏互联网生态和社会经济秩序。

760元买“水军”制造舆论风暴

广州方圆实验小学一名学生的家长刘女士因女儿逃学被处罚而怨恨老师。 2020年5月，她用乳液和眼影假装“血衣”，拍下照片发到微博，谎称女儿哮喘病，被体罚吐血的老师救起。这条微博虽然内容爆炸，措辞犀利，但依然淹没在网络海量信息中，并没有引起多大的轰动。

刘某不甘心，上网一查，找到了网络推广人马某。刘某为了扩大微博的影响力，一共向马云支付了760元，转发10000次100元快手购买僵尸粉号，20000次点赞160元，10万粉丝500元。接到“任务”后，马云在名为“某某社区自订”的网络平台上发布了刘某微博的链接。花了270元。

短短几个小时，刘某的微博内容就被大量转发和评论，成为微博热搜。舆论哗然，涉事教师被“人肉”搜索，遭受网络暴力。马某开始觉得不对劲，微信联系刘某要求删除聊天记录，但对方已被警方调查，没有回复。

公安机关调查显示，刘某的相关微博已被转发超过140万次，评论46.超过5万次，阅读5.4亿次。广州市白云区人民法院以散布虚假消息罪，判处被告人刘某寻衅滋事罪，判处有期徒刑一年六个月，缓期执行两年；陈某因寻衅滋事罪被法院判处有期徒刑六个月。

据侦办此案的广州市公安局网警支队民警顾月雄介绍，陈某运营的“某某自助点餐社区”网络平台可以使用API接口程序与以前的其他网站连接，可以自动完成。用户对粉丝、点赞等需求。初步统计，平台涉及的营业额超过2000万元。

“这种平台技术含量低，注册一个空壳公司，几台电脑，几部手机，下载一套对码平台，一键下单，可以增加网页文章阅读量，点赞数、发表假评论等，门槛低，费用低。以微博为例，转发一篇博文的价格在70元/万次左右，点赞的价格在30元/万次左右次，评论价格在65元/万次左右。”顾月雄说。

平台不仅从未接触过客户，而且对于炒作的内容几乎没有审核机制。 “我根本不认识马云，连这条微博的内容我都不知道。”平台运营方陈某在试用时表示，“这种订单一年要几十万单，我根本看不懂。来吧，我们会在网站上随机抽查订单“如果推文的内容涉及政治、色情或暴力，其他内容的真实性难以验证，我们不会推文。”

马云还表示，他没有审核微博内容的真实性，当他意识到这是虚假信息后，他再也无法阻止互联网大V和网友转发评论。

用户每次点击平台都会获得一毛钱

新华每日电讯记者发现，此案背后有大量非法网络平台制造虚假流量，已形成千亿规模的灰黑产业链。在百度上搜索“点赞平台”，结果显示有2400万个链接，各大网络平台都能刷到高流量。具体操作方法有以下三种：

首先是利用“网赚”应用收集闲置用户流量。例如，在“点赞”、“手转客”等App上，用户可以根据要求重新评分、点赞，即可获得一定的奖励积分，完成刷单业务，赚取差价。

“这种操作门槛低，赚钱快。 ‘在家躺着也能赚钱’，所以时间充裕，吸引了很多用户。”顾月雄说，参与者是按照平台提供的“剧本”写的。评论，然后截图发给所谓的“导师”进行评论，如果不符合要求，就改写。一些产品的正面和负面评价来自这些平台。

二是利用技术模拟人工操作，批量转发评论点赞。比较常见的是群控软件。 2020年9月，深圳市中级人民法院审理了一起专门针对微信平台流量刷卡的群控软件不正当竞争纠纷案。涉及的群控软件主要是通过电脑控制真手机进行批量操作。同时，群控120个微信账号在线运营点赞评论，从而收取公司流量营销推广费。群控软件客户需要推广的往往是商业广告、公众号文章等。

“近年来，刷流量的形式不断更新起底“养号控评”虚增流量背后的千亿级灰黑(组图)，从人工刷升级为机器刷，单一的形式也变成了综合的形式。”中国人民大学法学院教授万勇说。

三是炮制网络“爆款”快手购买僵尸粉号快手便宜号正规平台购买，吸引粉丝关注。 “粉丝为王，买车买房”“只有不断加粉丝、加粉丝、加粉丝赚钱和‘真爱’，才能成功”……2020年11月，广州警方针对一“网络水军”团伙发起封网行动，这样的横幅在团伙窝点随处可见。

据办案民警介绍，涉案团伙一直以“广州XX文化传播有限公司”的名义经营。 2020年4月起，该团伙为了“吸粉”赚取“流量高手”广告费，利用自媒体炮制网络“爆料”，发布大量谣言和信息，扰乱社会秩序。

“在互联网经济中，流量为王。这些空壳公司‘支持账号’的目的是为了赚取流量，收取广告费。用户的每一次点击，公司都能赚到一毛钱。但大多数他们发布的内容都是耸人听闻的虚假信息。”顾月雄说。

“小企业”隐藏“大风险”

受访者认为，炮制虚假流量、操纵舆论焦点等行为很容易变异为破坏互联网生态、扰乱社会经济秩序的非法工具，引发诸多社会风险。

记者在“某社区自助点餐平台”上看到，“快手双击1元100”，用户只需选择所需流量任务的平台和积分在平台上要达到点赞关注量，然后填写自己的链接下单。记者选择2.88元刷50条短视频双击，弹出“某社区自助点餐平台”提示：为规避监管，需发布短视频任务生成后 20 分钟。三分钟后，记者看到该短视频已被50多个陌生账号点赞。

“如果当天平台所有短视频点赞数排名前十，就有可能被推上热搜榜，曝光量成倍增长。这时候就不用去操纵点赞了，你也会获得社会关注。 ”广州某传媒公司运营部负责人说。

近日，上海市长宁区人民法院对一起提供程序侵入、非法控制计算机信息系统案件作出判决。被告人姚某研发了一款“直播神器”，可以在某电商平台店铺的直播间里拉高流量。当商家“外挂”这款软件时，就会有“僵尸粉”与主播热情互动，营造虚假热闹的场景，让一些不明真相的人跟风买买买。

此外，近年来，上海、广州、深圳等地法院审理了多起涉及互联网不正当竞争的案件，可见几家互联网大公司深感不安，对群控提起诉讼制造虚假流量的软件公司。打官司。

深圳中院知识产权法院法官钟晓凯在审理腾讯诉群控软件案时表示，群控软件以不正当手段抢夺用户注意力，扰乱公平竞争的市场秩序快手号去哪个平台交易，干扰社会对互联网流量经济的判断。

据钟晓凯介绍，部分真实用户主动提供账号供团伙用来赚取手续费，而部分不法分子会在用户账号中留下“后门”，用于后续“操纵”用户账号。因此，软件开发者可以窃取用户的个人信息、好友信息等隐私，还可能造成欺诈等问题，导致重大隐私泄露和网络安全事件。

依法治国，多元化治理网络黑灰产品

万勇认为，从法律的角度来看，虚假网络流量的黑灰色产业链可能违反多项法律规定，包括反不正当竞争法、电子商务法等，根据不同的行为的事实和性质。此外，如果为获取虚假流量而实施破坏计算机信息系统的行为，则可能属于刑法第286条规定的“破坏计算机信息系统罪”。

然而，打击虚假流量灰黑产业链仍存在诸多实际困难。广州大学法学院教授欧维安表示，涉及相关领域的法律比较分散，尤其是刑法领域，在相关行为的认定上存在一定争议。万勇还表示，由于越来越多的网络黑灰行业租用境外云服务器或使用境外手机号，甚至聘请境外人员从事相关违法活动，在打击层面难以查证取证。

相关互联网平台负责人表示，尽管持续打击“开户控评”及由此产生的虚假流量，但群控系统也在对抗中不断更新迭代。目前最新的群控系统表现为模拟人类行为，无规律、无规律、无规律，给防控工作带来一定难度。

法律界人士建议，应从立法、行政、司法和社会治理层面多管齐下，严厉打击交通黑灰色行业的生存空间，进一步提高交通治理法治化水平。互联网黑白行业。万勇表示，针对司法实践中出现的新的难点问题，要通过发布指导性案例、及时出台相关司法解释、修改法律等方式，完善法治体系。 （毛一柱、胡林国、毛欣）